兴平元年(194)秋,秦琼伐泰山寇,命军士砍树迷惑孙观,诱其来攻,而后伏击之,是役,斩首四千余级,孙观带箭伤而回。wenxue——《汉末名将传.秦琼》

    开阳,孙康忧心忡忡地看着病床上的孙观,这都回来第三天了,孙观还是昏迷不醒。若不是军医说箭头上无毒,孙观只不过是失血过多,导致身体虚弱,故而昏迷不醒,那孙康此时恐怕已然领军直冲城外的秦琼秦叔宝了。毕竟,是他一箭将自己的弟弟射成如此模样的。

    那晚的战斗详细,孙康已然听尹礼吴敦说过了。听完后,孙康就一个想法,功亏一篑,秦琼是设计了圈套等着自己等人钻。不过,很显然,这个圈套有漏洞,漏洞就是下游的尹礼部队是秦琼没有预料到的。也就是说,当初若是三路同时攻敌,说不定秦琼的大寨就被破了。只可惜三路军马未曾同时攻击,不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也。

    正自忧心忡忡,忽听得一声微弱的呻吟,孙康不由得心神俱震,急忙看向孙观,却见其已然缓缓睁开双眼,虚弱而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仲台,仲台。”孙康大喜,急忙低下身子,轻声呼唤。

    孙观艰难地转了转眼珠儿,终于把视线凝聚起来,聚集到了孙康的身上,涩声道:“兄长?”

    “仲台,你醒了便好,便好。”孙康大喜,不觉间竟然双目流泪,看来兄弟二人情谊甚笃。此时,亦有军医赶至,仔细检查一番,方道:“恭喜将军,将军已然无忧矣,只是身体虚弱,好生将养便是。”孙康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道,此番军心能稳定下来了。

    城外,秦琼正在大寨中与管亥商议军情。“主公,连日来只是打造攻城器械,如今已然完备,可以攻城否?”

    “兵书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今吾军不过一万五千,城中守军却有数万。若是强攻,纵然攻下此城,恐怕这一万五千人也剩不下多少了。”秦琼连连摇头,开玩笑,攻城战哪是那么好打的。

    “主公,如此说来,难道就等在这里不成?”管亥性急道,“何况攻城器械已然备足,若是不用其攻城,岂不可惜?”

    秦琼闻言笑道:“此不过是做给城中守军看而已,吾已有定计,只待明晚月上中天之时,可见分晓。汝且下去,吩咐军士筑土山两座,一前一后,尽量靠近城池,吾要来有用。”管亥应诺,自是去吩咐众人准备不提。

    开阳城中,孙观身体虚弱,然终归牵挂军情,便召集众人前来议事。不多时,众人齐至。孙观便问军情。吴敦道:“那夜战败,秦琼领军渡河,已然至城下扎营立寨,时时命人挑战,只是吾等并未迎战,只是固守城池而已。”

    “细作探得,秦琼命军士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似欲要强行攻城。”尹礼接道,“今日又命军士筑起土山,似乎是要窥尽城中吾军虚实。”

    “如此说来,秦琼难不成真要强行攻城不成?”孙康闻言亦是紧皱眉头,“军力相差过大,强攻与其无一利而。如此鲁莽之事,秦琼如何肯为?吾以为,其中必有缘故。”

    “正是,前番已然中过一次计了,今番不论其如何,皆不准出战,只是固守即可。我倒要看看,他秦琼到底敢不敢强行攻城。”孙观半躺着,虚弱但是恶狠狠地说。看来,秦琼的那一箭让他彻彻底底地恨上了。这个仇,结的够深的。

    “正是如此,其军远来,粮草必然不能久持,待其粮尽,自然退去。到那时,吾军再衔尾追击,必能大获全胜。”孙康接道。

    众人纷纷称是,当下定下策略,就是死守城池,决不出城作战。毕竟秦琼的勇猛之名不是白来的,昌豨被管亥斩杀,而管亥在秦琼手里也就一个照面,这自是让众人深知其中差距。而前番的伏击又把众人打怕了,能不出城作战,那是最好不过了。故而众人退出后,安排校尉巡防城墙,加固工事不提。

    翌日夜,正是中秋之夜,月圆如玉盘,高高悬挂在空中,遍照九州。开阳城处于战争之时,军士皆不敢放松,且又因为有校尉巡逻,督战之故,自是小心巡逻,只是心中难免有些怨愤。

    城外大寨,秦琼巡视诸营,眼见得诸般准备工作做完,不禁赞许地点点头,挥挥手,叫那些校尉们按令行事。管亥陪着秦琼巡查了一遍,再想想秦琼的计划,还是心中担忧,欲要阻止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秦琼巡视一遍之后,转身忽然看到管亥,眼见得他眉头紧皱,不由的哈哈笑道:“管司马且放心,开阳虽然城高壕深,怎奈吾这宝马天下难寻。只需准备好,迅速冲入城中便是了。今晚,吾便要打破开阳,活捉泰山寇。”

    管亥忍不住道:“主公,此举过于行险,不若寻一稳妥计策,再行攻城不迟。”

    秦琼笑道:“吾这宝马,常饮美酒,每于月中试,能竖越三领黑毡。故设此计。而此计虽然行险,但开阳泰山寇决计不会察觉,如此一来,岂非更能出其不意?万事俱备,且按计策行事。”

    管亥无言,只是默默点头,心中暗思:不管如何,定要护的主公周全才是。

    来至马厩,秦琼看着自己的爱马,闻着马槽中那浓郁地酒香,再看看忽雷驳那炯炯眼神,不由得哈哈一笑,抚摸着长长的马鬃,道:“老伙计,今晚上可全靠你了。”

    忽雷驳似有感应般,亦是用脑袋不停地厮磨着秦琼,那意思:放心吧,咱是咋样的马,你还不了解么。

    军士列阵,刀枪并举,弓弩上弦,黑压压一片,只等秦琼功成。秦琼亦是毫不含糊,翻身上了忽雷驳,抬眼看看已然高悬夜空的一轮玉盘,伸手拿过提炉枪,正正夜明盔,紧紧柳叶绵竹铠,再次看看左右,而后微微一笑,冲着管亥道:“切要抓住时机,莫要延误了。”

    管亥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身后小校们也是纷纷抱拳,凛然应诺。

    秦琼纵马来至那白日间堆好的土山下,那土山对着自己的这一面是个缓坡,两座土山一前一后,中间有木板相连,可供奔马驰骋。其稍稍高于城墙,这可是军士们一天之力啊。当然,不得不说,孙观的那个死守城池的命令实在是有利于秦琼这方的土木工作进行。

    眼看着眼前的土山,秦琼不由豪气顿生,一拍忽雷驳,喝道:“走。”忽雷驳抬抬腿,便顺着那缓坡上了土山。

    一人一马,缓缓而行,上了土山。秦琼往往天上,只见皓月当空,悬于当顶,便取下金纂提炉枪,紧了一紧,轻轻一磕马腹,轻声道:“老伙计,吃饱喝足,该做正事了。”

    忽雷驳仿若听明白了秦琼的话,昂了昂马首,似乎看了眼前连接的木板一眼,随即便嘀嗒嘀嗒动了起来。一开始还是小碎步,秦琼感觉不出什么,等过了木板的中央,秦琼就觉得这耳边生风,心知这是忽雷驳开始加速,准备冲刺了。当即秦二哥再次握紧了提炉枪,眼睛紧紧盯住对面的城墙上。那里,正有着一群士卒往这边看。筑土山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住城内诸将,故而孙康等人派人盯住这边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只要秦琼这边有动静,自然可以做出反应。只不过,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超出他们认知之外了。北海军是从这个土山上来攻城了,只是这攻城的人数也太少了些,仅有一人一骑。

    那开阳城巡逻的校尉军士们亦是盯紧了这个土山的方向,当然,亦是不断感叹着今晚月色真好,不愧是中秋月圆之夜啊。看那月亮,多圆,多白,多亮啊。等等,不对,怎地有个黑影挡住了月亮,莫非是传说中的天狗吃月亮了。那城上军士正在诧异间,只见的那黑影越来越大,正往城墙扑来。怎地不像是天狗,倒似个一人一马?正疑惑间,就见的亮光一闪,正映出一张人脸来,淡金面膛,剑眉入鬓,三缕长须,提一杆超了号的长枪,穿一身看上去就是很专业的宝甲。额,有点面熟。咦?不对!敌袭啊!要问他为什么看清楚秦琼的脸面,很简单啊,秦二哥戴的夜明盔上的宝珠晚上交战可是能发光耀人双眼的。自然而然,顺带着也就把二哥的面容给映出来了。

    只是,即便看到了又能怎样?要知道这些军士方才只顾感叹着,哪里做好什么作战准备?再说了,你在月夜城墙上猛然见到一人一骑从天上落下来什么感觉?不是神仙就是鬼怪吧?反正不是人。反正那校尉大张着嘴巴反应过来这是敌袭的时候,秦琼已然骑着忽雷驳跳过了将近三丈的护城河,落到了城墙之上。自然而然的提炉枪顺势一扫,这一枪就将这围在一起看神仙的十余人尽数扫到一边,不是骨断便是筋折。有那运气不好的,把头撞在城墙上,这红的白的可就都出来了。那运气好的,也不过只能在地上大声惨嚎。总之,就这么一下,这十余人可就全被撂倒了。

    十余人的叫声,在这夜深人静时,也算的上凄厉无比了。秦琼也无暇理会他们死活,只是轻轻一磕马腹,顺着城墙径直往早已辨明的城门方向冲去。要说这开阳城不算大,但是这城墙修的确实不错,够宽够平坦。最起码忽雷驳跑起来十分平稳,噌噌直往前窜。啊,你说难道没人听到声音来拦截么?这个当然有啊。只是奔跑起来的忽雷驳,加上秦琼探在前面的提炉枪,再加上城墙上跑马道的特殊地形,那里有能阻挡他的人儿啊。

    于是乎,就见得秦琼一人一马如入无人之境,加上那杆超了号的长枪,当真是沾着死碰着亡。所过之处,一片哀号。单骑过后,一片狼藉啊。有胳膊有大腿的,偶尔能看到肠子还有脑浆,反正比较杂。索性秦琼马快,转眼间已然冲到了城门上方那控制吊桥的绞轮旁,至于这身后的战绩,委实没有多少。很简单,时间太短了,守城的军士还没来得及冲过来。毕竟谁也不会没事儿就骑着马在城墙上跑啊,尤其还是中秋佳节,月圆之夜。

    秦琼眼看着冲到了绞轮旁边,心中不由得大喜,这绞轮虽然巨大,却是木制的,上面正裹着那用来拉起吊桥的铁链。又瞥了一眼已经被自己提炉枪扫到一边的看守军士,便顺手将提炉枪往那木绞轮上一划,就听得喀嚓一声。好么,他这杆枪不仅沉重,这锋刃亦能切金断玉,就见得那绞轮被他轻轻一划就如同快刀切豆腐般,划开了一道大口子。秦琼一看有戏,赶紧的左右两个绞轮都来了几下。十余下过后,就听得嘎巴一声响,而后吃啦啦地响,随即又是闷闷地嘭地一下。先前那一下,却是绞轮断裂,吃啦啦却是铁链没了约束依照物理规律下放的声音,至于最后那声响,分明是吊桥落在了护城河上啊。

    吊桥既落,只听得城外嗷地一声响,随即那震天的战鼓咚咚地敲起,早已准备好的撞城门用的撞木在管亥的指挥下被军士们抬着就往城门冲去。至于秦琼,自是知晓现在关键就是城门能否被及时打开了。眼看着那一道道火把自两边的城墙上靠拢了过来,当下想也不想地催马顺着登城墙的跑马道就下了内城。没办法,这里目标太明显,不能留在这里当箭靶子啊。算算时间,不过过了几分钟而已。而此时,城内已然乱了起来。

    秦琼跃上城墙杀人的动静可不算小,更何况那吊桥落下的动静亦是不小。故而,城内的守军亦是吹响了号角,敌人攻城的消息转瞬间已然传遍了全城。而此时的孙康等将领,亦不过是刚刚听到号角,准备披挂上城墙守城而已。故而秦琼这单骑顺着跑马道冲进内城的时候,又是如入无人之境啊。

    一群大兵正拿着兵器乱哄哄地顺着道路往城墙上跑,谁想到城墙上居然有人骑着马顺着跑马道冲了下来。这群大兵顿时大惊,谁也不想被莫名其妙地被马撞死,更何况,那马前面正探出个明晃晃地枪头。敌人攻上城头了,城破了,这是那些军士们的第一个想法,随即本能地作出了反应,转身就跑。再加上没有大将指挥,故而秦琼虽然只有一人一马,却是无人敢于对敌,只是纷纷转身逃跑,或者是干脆往两边闪躲。

    秦琼一看这样,心中不由大喜,暗道我正怕被你们人多缠住,不想你等纷纷自散,当真是天助我也。当下也不故意杀人,只是谁挡路便用提炉枪扫开,如此一来,更是无人挡他的路。自城墙上径直杀到城门洞,居然畅通无阻,被他杀了个通透。说来也巧,秦琼刚刚赶散了城门洞中的守军,只听得咔吧一声,紧接着嘎吱声响,随即便是震天的欢呼声,却是城门门闩被撞木撞断,城门打开了。

    城门一开,管亥领头纵马冲了进来,一眼正看到秦琼,不由得大喜,放生高呼道:“主公天威。”

    秦琼见是管亥神色激动,又是亲身当下领军杀入,心中知他心忧自己安危,当下便是哈哈一笑,大喝道:“随我破城。”当下纵马,便冲了出去。管亥大声应诺,领军自是紧随其后。

    此时,孙康等一众将领不过刚刚上了马匹。就听得欢呼震天,不由得俱是一惊。此时,就听得呼喝声传来:“城破了。城破了。”众人疑惑,俱是将眼光看向孙康。

    孙康大怒,道:“此必是秦琼乱我军心之计,岂有片刻间破城之理?”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方放下一点心,就见得一行败军跑来,领头者正是今夜巡城校尉,其见了孙康等人,急忙拜倒:“将军,城破了,秦琼管亥已然领军攻击开阳了。其军锐不可当,弟兄们纷纷溃散。将军速速从其他城门出城吧。”

    孙康大怒,拔出宝剑,喝道:“休得胡言,乱我军心。”那校尉大惊,方欲开口辩解,只听得喊杀声已然往这边来了,更有军士高呼:“活捉孙仲台。”事实很明显,北海军进城了。

    “将军护送主公速速离去,某领本部为将军断后。”那校尉忙道,满脸皆是恳求之色。

    孙康一愣,随即下了马,径往屋里去,那是要接着自己的兄弟孙观一起走。吴敦尹礼亦是默默无言,只是整理卫队,等待孙康出来。那校尉又跪下叩了个头,这才起身,冲着自己的部下喝道:“今乃乱世,若无主公,吾等家小皆饿死矣。今夜吾等失职,致使城池被破。愿意以死为主公断后的随我来!堂堂男儿,岂是不知报恩之辈?!”也不待那些部下们表态,那校尉当先便往喊杀处走去。那行乱军亦是默默无言,紧随其后而去,却无一人趁乱散去。

    不多时,孙康背着孙观出来,又将孙观扶上马,用绳子绑好,确保他不会掉下来,便与吴敦尹礼领着卫队其他门而走。至于那离去的校尉等人,孙康却是问也不问。

    至天明,开阳城已然无有喊杀之声。管亥忙着指挥军士打扫战场的时候,正看到秦琼在注视着一个身中数枪尤然靠墙站着身亡的校尉。似乎感觉到了管亥那有些疑惑的目光,秦琼轻声道:“若无此人,昨夜四寇皆被吾生擒矣。”

    管亥闻言便道:“如此,可抛入沂水,以其尸喂鱼。”

    秦琼摇头道:“此忠义之士,岂可亵渎其人尸身?传令,厚葬此人。并命军士向百姓宣传此人忠义。”言毕,缓缓而去。管亥有些疑惑地看着秦琼的背影,摇摇头,只得依令行事。

    城中百姓本有疑惧,且有几分愤恨,然秦琼命厚葬昨夜断后校尉之事传开,城中各种流言遂平。开阳城,这座被泰山寇经营数年的堡垒,顺利地落到了秦琼的手中。

    ps:结婚归来,恢复更新。龙宫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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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演义之秦琼列传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本书只为原作者傻傻的丫头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十五章 满月夜马跃城墙 破开阳神兵天降-袁阔成评书三国演义365回,三国演义之秦琼列传,一本书并收藏三国演义之秦琼列传最新章节 伏天记一本书最新章节下载